父亲,在我的心中,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软弱的人。因为无论妈妈说什么,他都只会小声附和,在妈妈生气时,也只会岔开他们间吵架的话题。我从没有见到他与妈妈争吵过什么。寥寥几次的见面,没有一次我和父亲间说的话超过十句。但有一次,我因生病做手术,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时候他一直在我身边走来走去,一直对我不停的重复:“不要害怕,我和你妈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当时,我就在心里想:没什么可怕的。手术时,躺在病床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渐渐失去意识。
在我感受到不停有水滴在我脸上,我慢慢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父亲泛红的眼睛以及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一道道清楚的泪痕。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是他在害怕。
那时的我才明白,父亲的忍让、退步并不是软弱的表现,只不过是男人对女人的爱。当爱的热情遇上我的冷淡,仿佛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却从未真正意义上的责备我,最多是几句玩笑语带过,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宠爱,一个男人面对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却从未表现任何不满,这是为了给家庭一个和谐和幸福。
父亲每一次回到家,身边都洋溢着幸福。每一次的离别都是为了让家庭过得更好而离别,放弃了自己的幸福而坚持一个家的幸福,他的肩上扛着的重担既是动力,也是坚持的理由。我想说:“爸爸,您辛苦了。”
其实,我很后悔,从有记忆以来,从未当面表达对父亲的爱。甚至,在父亲出车祸的那天,在我到现场时,看到躺在地上的父亲和哭的不成样子的母亲,我却不敢靠近。
今天,父亲节,我没有勇气在现实中对你说出口,只好趁着这个机会对您说:爸爸,父亲节快乐!爸爸,我爱你!还有爸爸,对不起!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啦......”我听着这首歌想到了今晚值班的爸爸,他一定很辛苦吧......
我虽然已经要离开母校了,但是我还是不懂父亲的心,手指流血了,他只是安慰一句,不说其他的,我那时很生气,充满稚气的我还在抱怨,我想着我的手指破了,爸爸还那么不关心我,我现在发现我错了。
是啊,父亲的爱不在言语,在心里,只会深深的埋藏,不擅长表达,人们都说,父爱如山,我小时候就没有体会到,只是觉得父亲不爱我。于是我不敢和父亲开玩笑,也会疏远他,不怎么和他说话,因为我很怕,怕他打我,我小时候跟爸爸说话差不多是回答他的问题,爸爸跟我开玩笑的时候,我会躲得远远地,我听到了他少有的叹息,我很怕他,不敢去安慰,不敢去说话。
我很小的时候,不懂父亲的爱,不懂他怎么表达,等到懂事之后,我不断地要求每次生日的蛋糕、礼物,爸爸笑着答应了,那时候家庭条件不怎么样,但是父亲不想让我失望,他很爱我。
我过了12之后我们的距离近了,争吵也多了,我还是不懂,他为什么不让着我,我青春期了,他不想让我变成坏孩子,管得更紧了,不让我离男生太近,不让我去与男孩子玩耍,我生气了,因为我觉得女孩子没有男孩子好相处,那一次,我对我爸爸吼了一句,吼完之后,我后悔了,我看到了他倔强30年的第一滴眼泪,我真的错了,我那时候真想给自己十记又响又重的耳光。
那次,我看到了爸爸的手,从原来又白又光,变成了满是皱纹的手,手指特别粗糙,像摸砂纸,我攥着他的手哭了,哭出了声,我是一个不怎么掉眼泪的孩子,我不知道他为了这个家工作了多长时间,值班时会不会加班,爸爸不是搬运工,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管理员。
他长着一张俊俏的脸,很高,手却是那样粗糙。
我爱他,爱他的倔强,爱他对我的爱,爸爸,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我知道这句话很平常,但是可以代表我的心,我想高声对全世界喊:“爸爸,我爱你!”
爸爸给孩子送礼物,孩子笑了,孩子给爸爸送礼物,爸爸哭了......
学校新建了一幢宿舍楼,已初具规模。每日从教室的窗户向工地张望,总能发现盖楼农民工忙碌的身影,他们像勤劳的蜜蜂一样,穿梭不停。此时,我常想,在这些农民工当中,肯定有不少父亲吧!
一个双休日,学校放假。中午时分,我早早地来到宿舍收拾衣物,无可奈何,宿舍门紧锁着,我只好在外等待。百无聊赖中,我无意间瞥到一位农民工叔叔正在埋头吃午饭,他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却有着一头花白的头发,黑黝黝的脸被岁月无情的利剑镂刻出道道清晰的皱纹。脖子上挂着一个安全帽,衬衫破了几个洞,沾满了灰尘和干枯了的水泥,已看不出当初的颜色。他的脚上穿着一双如今也很难见到的解放鞋,鞋帮子早已被撑出了裂缝……他注意到我的目光,羞涩的笑了笑,继续低下头吃着简单的饭菜。只见他手里捧着一大碗米饭,地上摆了一个凉菜。烈日当头,他的汗珠一颗颗地往下掉。这位叔叔应该也是一位父亲吧!看着这样的情景,我的心里突然一阵难受,像是有一种东西无形间拨乱了心扉,我把头扭了过去,忍受着莫名的压抑与伤感。
那一刻,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他并不伟大,只是混迹在这个城市底层的普通小市民,整日为了生存而艰辛的奔波着。他是繁华城市里渺小却坚强的小草,他的名字可能不为人所知,但是,他却顽强的努力着,为了孩子、家庭,辛勤工作。我爱父亲,正如他爱我一般。是父亲,赋予我生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我深深感激爱戴着他。
那些两鬓斑白的外地打工人,那些流水线上没有名字的劳动工人,那些散落在城市乡村各个角落的父亲,他们犹如被命运一口吹散的蒲公英,吹到哪里,家便安在哪里。而我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只是看在眼里,感在心里,用文字去记录最真实的他们。
他们都是父亲,都应该得到人们的尊重;他们或许卑微,但不需要施舍;他们有尊严,他们靠自己的双手创造明天;他们深爱着自己的子女,他们努力改变贫穷的生活,只为孩子和家人幸福快乐;他们对时间万物永怀虔诚和悲悯,他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父亲。
霎那间,我的眼眶闪烁着晶莹的泪滴……
一些一触即发的瞬间在按下下方记忆快门的瞬间闪过,烙印在脑海里,永不褪色。
记忆照片一
那是一个温和晴朗的日子。早上奶奶给爸爸打电话说:“你爸爸住院了。过来看看。 "我看到了父亲放下电话时的表情,亮晶晶的脸皱着眉头紧锁着。他尽可能温柔地对我说:“儿子,请你先放假,我们去爷爷家。”一路上,健谈的父亲没有对司机说一句闲话。就一遍又一遍的问我:“孩子们,你们饿了就告诉爸爸,一定要吃早饭。”我不和我爸开玩笑。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车停了,然后秒针停了。爸爸从车上跪了下来,一声惊心动魄的“爸爸”砰的一声直冲云霄,震撼世界。爸爸在门前看到一个大大的“喝”字。他一次又一次地大喊大叫,咆哮着,跪着向前走了一点点。他的身体垮了。他失去了他的意志。没人能把他拉上来。他突然崩溃了!我也哭了,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悲伤、痛苦和心痛。爸爸在花圈前跪了一个小时,哭出了伤心欲绝的痛苦,榨干了男孩们的眼泪。突然他进来了,松松垮垮的,就像一个沙袋,里面的沙子倒出来了,塌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对我说:“没事,没事,你吃早饭了吗?”脸僵了,嘴机械了,声音哑了,但是呆滞却明亮的瞳孔里全是我!
记忆照片2
那次减脚趾甲的是我妈。我妈妈很乐意做这件事。她故意摸着我的小脚说:“太嫩了。一看就是房东。”我把手放在脑后,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微笑。这个时候我妈也想说实话。一边专注地看着减指刀的工作,一边形象地说:“从前,有一个人在一家公司应聘,虽然学历高,相貌好,也很有名气。但是最后,他没有被录取。原因是他的简历上有水痕,一个简历保存不好的人是做不好的。说着说着,我妈完成了减肥,然后抬起头,饶有兴趣地对我说:“孩子,你的脚趾甲长高了,学会自己去发现吧。有时候,细节决定成功。”之后,我妈挠着我的小脚说:“记住这个故事,孩子们,快去睡吧,做个好梦。"
这是父母的爱,往往被忽视。没有宏伟,没有色彩,没有惊心动魄。但好歹是厚,深刻,惊天动地!让我们捕捉记忆中的生动照片,那里有一个由爱构成的天堂!
从小父亲在我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大概这也是所有人小时候眼中的爸爸。只要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只要问一下父亲都能够解决,有时候伙伴之间讨论问题的时候,我在心里总会想,爸爸知道怎么做。
长大了许多之后,我也知道爸爸其实不是万能的。
年初时,我们一家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从老家带回一大堆的年货。爸爸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自然担起了把所有年货搬运上楼的任务。别看爸爸并不那么人高马大,却是健壮的很。在我的印象里,每一次要搬运繁重的东西时,都是爸爸一个人上阵。在我心中,他是最有力量的人。像往常一样,爸爸熟练地把几个袋子分配在两个手上。我趁着手上不用拿任何东西,偷偷的跑上了楼。
我在几个小时的旅程中累坏了,躺床上和妈妈聊着天,顺便和老妈一起追追韩剧。时间过得真快,都演了快一集了,还是等不到爸爸上楼来,我于是探头往楼看去。
只见爸爸把袋子都放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撑着栏杆休息。我看到他的脸庞通红,大冷的天,老爸的额头似乎都沁着汗珠。老爸好像很累的样子,干脆扶着栏杆坐下来,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可是,爸爸,从来没有在家抽过烟啊。
我立即穿上外套出门去。
“爸,我来帮你扛吧!”我下楼想给爸爸帮帮忙。他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到来,立刻丢了烟头,顺势踩灭了,还把一只脚踩在上面,久久不敢松开。然后他才支支吾吾的说道:不用,这点东西,小意思的。我只是接了个电话。
只是接了个电话。爸爸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我更看清了他的脸。汗涔涔的脸,深深的皱纹,还有太阳穴那一道明显爆出的青筋。我的帅爸爸,他真的老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一只手就把我扛起来架在肩膀上的年轻壮汉了,再也不是任何情况下都能独挡一面的工作达人了,更不是那个可以整天的陪伴在我身边的精力充沛的蜘蛛侠客了!
爸爸已经老了!他真的老了。他已经累的爬不动楼梯了,他已经需要在肩扛重物的时候抽着烟在楼道里歇息了。
眼泪噙在眼眶里,我已经说不出话。“我来帮你背,老爸!我最近在锻炼,力气大的很!”不容分说,我拎起两个大袋子就往搂在挪去,留下老爸一双热切关注的眼睛,一种炽热感动的眼神。爸爸追上我,抬上行李和我一起往楼上走去,我看着爸爸渐生的白发,突然好想对他说:老爸,我爱你。老爸,我长大了。
我听过一句话:不知其子视其父。一个孩子的品行作风,很大程度上都来源于父亲。我的爸爸让我明白了:他一个很普通的父亲,然而他却是最爱自己家人的父亲。
他个头能有一米七,粗壮的双腿上支撑着前突的大肚子,短脖上顶着有着个圆圆的脑袋,一头油光发亮的秀发,掺杂着三分之一的银丝,用他的话说,省下了染发的钱;一双浓墨的眉毛下圆瞪着两颗敏锐的眼珠,用我们的话说是贼眼,给我们一种深深的畏惧感;尖尖的鼻子下有一张阔大的嘴巴,发怒时从这里发出的声音和整个脸上的面部表情最可怕!他就是我的爸爸,学生称之为“小东北”。
他对我要求非常严厉,要求我尊重老师,上课认真听讲,团结同学,做人诚实,不能撒谎。
有一次我的数学成绩考得很差,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对我的家庭作业开始进行了跟踪检查。有一天晚上,放学回家做完作业给他看时,他问我数学课听的怎么样,我说还行,爸爸又紧接着问“今天的作业,你自己认为做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我说。
“你真的上课认真听讲了?”爸爸的脸立刻阴了下来,我顿时害怕了起来,不敢直视他,悄悄低下了头。
“听了一些。”我小声说。
“看看你做的题,十个错九个,这就是你听课的效果?这就是你对老师劳动的尊重?”爸爸愤怒了,我低头看着这些错题无话可说,只能按照先前的规定去阳台那儿站了将近两个小时进行反省了。
“诚实是道德之本,更重要的是上课不认真听讲,这是对老师的劳动的不尊重。你不会可以,但撒谎不可以,错了就是错了,没听就是没听,诚实一点结局可能会更好一些,你现在要为撒谎付出代价,错了的题要改过来,每个类型的题再出五个这样的进行训练和巩固。”爸爸说。
从那以后我上课再也没敢走过神。
他的教学方法也很独特,他要求他的学生,做人要做真人,写作文要写真事,抒发情感必须真实,一旦发现日记造假,不仅要重写一篇,而且要追加一篇日记,说明为什么造假,用三种描写和三种修辞写出自己的真实思考和收获。
这一要求对我同样适用,开始我也是叫苦连天的,便偷偷地从网上抄了一篇,爸爸看后笑着说写得不错,不过是借用别人的,再重新写一篇,然后再增加一篇,写出在抄袭时候的心态、现在的思考和收获,要写出真实情感,我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他也常带我去参加公益活动,走进实践基地参与体验劳动;走进自然,了解生命;走进家庭困难的孩子家庭进行资助;播撒大爱的种子;走进菜市场,了解了市井百姓的真实生活,培养了懂得珍惜;走近老物件,了解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经过这样一段段的经历,我的作文提高的很快的……
这就是我的父亲,两眼敏锐令我畏惧的父亲。
我不喜欢我的父亲,这是鲜为人知的。与其说是他太烦人,还不如说是我的叛逆造成的。但他是过来人。
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们多数会与父母争吵,甚至是嫌弃自己的父母。我也与父母争吵了不下十多次。越是看他们如此愚笨,就越反感父母。殊不知,这便是忘恩负义、不知好歹。
我的父亲是个固执的人,他认准了自己的观念,就死死地认定了,怎么也不信别人的,还与别人争吵。比如有一次,学校里要求阅读《城南旧事》这篇文章。我在睡前还和母亲谈起作者,林海音。可正在这时,父亲竟说作者是那什么郑渊洁,倒是说我错了。我气愤之余,将书拿来,让他看看到底是谁,可他又说自己是对的,是林海音。我嗔怪他,他却死活不承认自己的过失,总之是顽固得要死。此外,他好似又是一个爱吹嘘自己的人。他总是提起,以前的自己是如何的聪明,成绩比谁都好,还总是得到奖状,电学知识比谁了解的都多。但到最后还是一个工人,原因是说什么自己最后厌学了,自暴自弃。再就是,他很懒惰。家中的家务事他从来不做,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
说起来,我父亲并不是真的不管我的学业。每次周考数学没达上他的标准,他是绝对会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那次吃饭时,家里仅买了包菜、莴苣炒着吃,再来一锅肉片冬瓜汤,就算是荤了。父亲对这些菜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只爱吃大荤的。他不情愿地吃,还一边弄点辣酱调味,又一边对我说,自是年轻不努力,才吃不到好饭好菜。以前父亲上初一时,每次都得全校第一,可据说后来父母太过无理,他开始叛逆,再也不学习,彻底地厌学了。祖父祖母当初看他有一天晚上没写作业,没有当晚责怪他,却非到半夜把他从床上拖下来打。为此,他特别憎恶自己的父母,誓永不再学习……而现在,他又将希望落在了我的身上,希望我能够过上个好日子。
他是个过来人,所以自然知道人生的道路是如此坎坷,而走不好就会迷失在一望无际的山谷中。必然,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我是一定要走好这一条路的。
过来人,三杯黄酒下肚无话愁,追梦,懵懂人生;岁月酌不完的酒,叹息,惋惜人生。
多年来,我总认为父亲对我不好。小时候他曾打过我,我幼小的心里就一直认为他不喜欢我。从此以后,无论父亲怎样哄我,我都不理睬他,总是跑到母亲的怀里,诉说自己的痛苦,而这时父亲只好失落地走开。但是,一次父亲看我的眼神,却改变了我对他的看法。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天,我起得特别晚,感到十分疲倦。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蹲在走廊上系鞋带,只感觉当时好累好累,一沾床就能睡着似的。
忽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我抬头一看,是他——我认为世上最无情的父亲!“要走了吗?”父亲问我。“是的!”我硬生生地回答。后来他说要送我,我勉强答应。父亲是开着摩托车送我去上学的,坐在摩托车上,我躲在父亲身后,感到一股寒风向我扑来,如果没有父亲那结实的身子为我抵挡,想必昏昏沉沉的我是挺不到学校的。
到了学校,父亲把我扶下车。我抬起头看到了父亲那青得发紫的脸,他在喘着粗气,口里冒出一团团白气,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我的心好像被一块巨石重重的压住了。
我看着父亲的眼睛,这时,我从父亲的'眼神中读出了母爱般的慈祥,读出了我从未见过的亲切和关爱,读出了他对我所寄托的希望。一刹那,我也读出了“爸爸”这个词虽然简单,但也像母爱那样充满了温暖,抚慰着我的心灵。我的心中充满了亲昵与甜蜜。我明白了父亲的奔波劳累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希望我能好好的吗?想到这里,我鼻子一酸,不禁流下泪来。
这时,父亲伸出手为我擦眼泪,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父亲的手是多么冰冷,冷得像冰棍似的,让我心里热乎乎的。想到父亲要骑车,我有些担心。我问道:“爸爸,你的手都冻僵了,你很冷吧,你休息一会儿再回家吧。”但父亲却故作轻松地答道:“没事,我是大人不怕冷的,家中还有活等着我干哩!你快进学校去吧!”反正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肯休息一会儿。我走进校门,直到听见摩托车发动的声音,才停止脚步转过身去看,而我所看到的是,父亲的背是弯曲着的,好像是因为冷而微微地颤抖着,这再也不是我记忆中年轻高大的身影了!
这难道是因为家庭的重担吗?还是因为我以前对父亲的不理解?我突然有种冲动,我想对父亲喊出来:“父亲,我已经读懂了你!”我再次觉得鼻子酸酸的。我知道这不全是因为冷的原故!
命运善妒,总吝啬赋予世人恒久的平静,总猝不及防地把你一下子塞进过山车,任你怎么恐惧、挣扎也不肯轻易停下来,非要把你圆满地颠簸得支离破碎。
那一段时间真的很难熬,痛苦、压抑、烦闷……都堆积心头。我最敬爱的爷爷去世了。父亲在人群中穿梭着,忙得焦头烂额,却一刻也不肯停下来。我分明能感觉到那时的父亲在强压着他的悲痛,就像一根紧绷着的皮筋,随时会崩掉。
家里来了很多人,有乡里乡亲,有父亲的领导、同事,还有千里迢迢从远方赶来的亲朋。他们来哀悼我爷爷,劝我父亲节哀顺便。我父亲一一有礼节地回应着。我知道,他在克制着。好几次,我看见父亲一个人沉默地走到水盆边,把脸埋进水里,肩膀微微抽动着。我轻手轻脚地拿着毛巾去抱他,把他拉到一边,用毛巾给他擦脸。他也不动,像泄了气的皮球。
“爸,去吃点饭吧,您这样子我心疼。”
父亲用无焦距的眼睛看着我说:“没事,我不饿。”
那一刻,我很难过。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是高大的,是威严的,是顶天立地的,是无所畏惧的。可现在呢?眼镜凹陷,毫无光亮,眼底死灰一般,双鬓不知何时斑白了,脸颊胡子拉碴,很是颓丧。
到了出殡的日子,父亲换了一套全黑的衣服,外边再套上白色的丧服,洗了脸,刮了胡子,很是庄重。父亲轻轻走到棺材边,望着里边像是睡着的爷爷愣了一会,用手轻轻整理爷爷的衣服,“爹,您累了大半辈子了,睡会吧,别冻着了。”
我望着父亲,手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为爷爷收拾好衣物,大伯伯把棺盖拉上,快要盖住了,父亲一把推开,有些激动地说:“先别盖上,我再看看我爹。”
大伯伯,三伯伯拉着父亲,可谁都拉不动:“四儿,你这样让你爹怎么放心走哇?”
“不,我就看一眼,看一眼——”父亲哀求道。
奶奶走过来,推开大伯伯,扇了父亲一巴掌:“你个不孝子,你爹平时对你那么好,现在他要走,你也不让他走个安宁。”
我走过去抱住父亲,“爸,别这样了,还有我们呢。”
父亲突然转身,用力抱住我大哭,我听到了弦断的声音,“我爹没了,我爹不要我了。”
我也哭,用力抱着他,不吭声,任他发泄。
哭完,父亲冷漠着脸,把一应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父亲又变回来了,变得思虑周全。我的心微微刺痛着。
一天,父亲说:“缘深缘浅,缘聚缘散,惜缘随缘。”我想他释怀了。
父亲在镇上的一家私人企业上班,可能是赚钱少的原因吧,父亲平时总舍不得花钱,特别的小气。
在我学校旁边有一家“多美丽”店,每当我看见同学和他们父母在里面悠闲地吃着鸡腿、牛奶和薯条时,都忍不住拉着父亲也要进去解馋,但是每次父亲都一本正经地讲起了油炸品危害儿童身体健康的大道理,坚决不让我吃“多美丽”。有一次,父亲实在拗不过我的哭闹,跟我一起进了“多美丽”,进去后,父亲不厌其烦地向服务员问各种东西的价格,最后,他只花了5元5毛买了一杯最便宜的牛奶给我。
从小到大,我见多了父亲的各种抠门行为,在我眼里,父亲是世界上最小气的人,但是有一天,一起意外的事件彻底改变了我对父亲的看法。
那是去年的8月19日下午,我忽然脚疼得不能下地,父亲起先以为我是运动激烈受伤,带我到镇医院外科看病,医生仔细诊问后,不能确定病情,要求我们到县医院去。父亲听医生这么说,表情也紧张起来,马上和我坐车到县医院,到了县医院,急诊室的医生确诊为“过敏性紫癜”,需要立即住院,办理住院手续后,已是晚上十一时左右了,而这时候,住院部医师建议治疗这个病最好到市儿童医院,父亲向医师询问了几个问题后,短暂地思考后,果断同意医师的建议。这时候,已是凌晨,没有班车,父亲背我到街上包车,包车费要三百元,父亲没有一丝的犹豫。坐在车上,我终于知道,原来我比钱更重要。到了市医院,竟然住院部病床已满,不能住院,整整一天,父亲背着我一会儿上五楼,一会儿到九楼,一会儿去7号楼,一会儿跑8号楼,他不停地向医生讲好话,不停打手机找关系,忙碌了一天,终于在下午下班前我才被安排进住院部。接下来,又一个问题出现在父亲面前,由于父母亲都要工作,由谁来医院陪护我呢。父亲显然在办理住院过程中已想好了,他果断决定留在医院陪护我。后来,我从母亲处获悉,父亲向单位请假每天要被扣工资100元,并有可能被公司解雇。父亲这一陪,足足陪了我二十天。
出院后,我忍不住问父亲:“爸爸,你平时这么小气,这次住院,为什么不把我留在县医院,这样,不仅可以省下好多钱,而且,县医院离家近,你在陪护时也可以少请假啊?”
父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因为我是父亲。”
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但是我的爸爸却从未让我受过一点点委屈。
记得在一个炎热的夏天,我和弟弟,弟弟玩手机,我看电视,正在看电视的高潮时,我妈突然叫到:"佳欣,你去田里看一下你爸爸,天气太热,不会中暑吧?"我小声地嘟囔:“为什么不叫弟弟去,只叫我去。”我悻悻地穿上拖鞋,举着太阳伞,气冲冲地往田里走去。
烈日炙烤着大地,没有一丝风,地面很烫脚,我一路抱怨着,突然,我看到远处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泥田里,他正在弯着腰,拖着那些很重的鱼网,腿陷在泥土里,每走一步像拉纤一样,很是艰苦。——那是我的爸爸。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我呆立在田埂上看着爸爸,过了一会,爸爸看见我了,叫了一声:“佳欣,站在那里干嘛呢?”
我赶紧拭干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爸爸,天气太热了,回家休息会吧!”
“好,弄完这一些,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爸爸气喘吁吁地回答道。
“不,我等你一起回家。”
在回家的途中,我拿着伞挡住自己狼狈不堪的脸和爸爸说着话。很快我们父女俩到家了,我正准备到洗手间洗一把脸,把脸上的泪洗干净,谁知我妈妈盯着我,然后一脸疑惑地问:“你哭了?”我看了一下爸爸,爸爸也正在看着我。我低着头说:“刚刚眼睛进沙子了,用手揉的。”我赶紧逃离现场,到了洗手间,我眼泪又来了……
刚进初中,我离开父母到城区求学,每天六点多钟起来,晚上将近11点才睡觉,我以为我是我们全家人最辛苦的。终于放月假了,我想要好好休息休息,那天半夜,睡梦中我听到有人开门,有拿劳动工具的声音,哦,是爸爸!我很疑惑?为什么爸爸要这么早起来,昨天不是很晚回来吗?为什么不多睡会呢?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差不多八点的时候,我起床了,一看爸爸正在卖虾。这个时候的我才知道爸爸每天晚上10点才回来,吃饭、洗澡后,差不多十点半了,第二天凌晨3、4点就要起来去田里喂虾食,劳动到八点还没有休息,这时我看见劳累的父亲,我的眼泪又来了……
我的父亲每日里这样辛苦,为的就是我的前途,而我却还没有回报他一点点,我的成绩总让他失望。爸爸,对不起。以后我一定要用进步的成绩来回报您!
东京,夜晚。
都市的夜,是繁华的。林立的高楼只用霓虹灯勾勒出自己的轮廓,车灯乱晃,交汇在街心。指示灯变化着颜色,人流,车流,如水流。
就在这样的东京之夜,一个中年人戴着皮帽穿过了马路。混杂在人群之中,他不显眼,一身棕黑应让他略有不同吧。晚风永远不会习习,穿透那貂皮大衣,他弯着腰,有些萎缩的样子,这几天,又冷,又湿——连冬雨都是温的。
父亲于我一两岁时便离开家了,去了哪里,难以得知。他很少归家,甚至三年没通过电话、没寄过信、没回过故乡。于是我便想象:他西装革履,气派极大,把一张“镶金珠,绣紫纹”的檀木椅坐的稳稳地。我又想:他衣衫褴褛,可怜巴巴,晃一头乱而脏的头发,捧一只生锈的铝碗。到底什么样?不知道。我从不为他动情,一者,对这种人无必动嗔喜;二者,他在我生活中充当一个虚拟的角色,与我,无关。
五岁时父亲终于又回来了,然而……把他的一切形象重新淡忘的人,是我。
父亲在人行道上走着,眼前变白了,朦胧了。他知道,又下雨了。死天气,死东京!他暗暗咒骂,脚下快了。人很多,雨伞密密麻麻,把天空吞了。高大的父亲把身子矮下去,鼹鼠一般在伞下游走。他,不得不屈服。心想:这貂裘多年了,雨一淋就坏了,若不在伞下走,怕要赔本钱呢。
他努力让自己相信,妻子还好,儿子还好,与上次通信已隔2年,望他们都还好。只能用“还好”来形容了,他想。“平安”,这要求太低了吧!由衷希望,如愿。
我早已懒得理睬父亲了,尽管他实在没什么信息或电话可以让我理睬一下,母亲给我看他的照片,母子俩的脸上都冷冷地。我的心,如死海了,不知母亲心中是否有一片不为人知的荒原。家乡也在下雨,不同的是,雨滴又冷又湿。
我终于知道父亲在东京工作了,从出生到晓之,这段时间似乎很短——心中无他之故吧。我心已冷。
那个穿着貂皮大衣的中年人终于到了,一扇铁锈门打开了。他走了进去。
那个少年与妇人,双双走入了他们不完全的家。
雨滴又冷又湿。
绵绵的愁闷。
大雪下了很长很长时间,大地像穿上了一件银白色的外衣,放眼远眺,分不清哪儿是天,哪儿是地。
在宽广的马路上,一位苍老的父亲骑着自行车,车的后坐上是一位年幼的小男孩,他们慢慢的走着。看那父亲,岁月的痕迹写满了他的脸,头发也有些苍白,没有带手套的两只手被冻成了紫黑色,僵在车把上,穿着单鞋的双脚吃力的蹬着,但车子却是稳稳的前行。小男孩看着自己的父亲,略带哭腔的说:“爸爸,你把手套戴上吧,我把手放在口袋里就不冷了,你看看你的手。”父亲头也没回,只是说了一句:“你戴着吧,我没事。”两边的树被风吹动了,一些残雪飘落下来,小男孩的两行眼泪也落了下来,落进雪里,变成了冰。
小男孩望着父亲日渐弯曲的后背,想起了家境富裕的时光。那时,自己坐在父亲宽大的肩膀上,在田野里尽情的奔跑,父亲累的直喘大气,而自己却坐在旁边望着高大的父亲,转动着小眼珠想坏主意,怎么来捉弄他。这时,父亲总是捏捏自己的小鼻子,笑着说:“小东西,又想什么坏主意呢!”然后父亲和自己就一起快乐的笑。
晚上,坐在父亲的大腿上,听父亲讲天南地北,山川河流,神仙妖怪的故事,自己总是笑着入睡,被父亲放在那属于自己的小天地的床上,夜里作个好梦。
但这一切都成美好的回忆,即使是父亲会心的一笑,也成了奢求。父亲每天早早的其床,爬上爬下,忙忙碌碌的送报纸,然后回来作早饭,叫自己起床,后又离开去了煤厂,在那里作苦工,后背被扁担压的后凸越来越严重。想到这,小男孩又是两行眼泪,不自觉的落下来。
小男孩把自己的脸贴在父亲的后背上,双手紧紧的抱住父亲的腰。这时,小男孩感觉到父亲的身体明显的抽动了一下,并且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戴着手套的手上。小男孩知道,那时父亲的眼泪,他没有动,而是尽情的享受这属于自己的神圣的物体。
自从家境变换后,父亲很少说话,今天却说了好多好多。
“孩子,你恨爸爸吗?”
“不恨,爸爸永远都是我心中的神。”
“那你后悔跟着爸爸了吗?跟着你妈妈会比这要好上千倍万倍。”
“不后悔,爸爸是我一生最亲最近的人,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真是好儿子。如果爸爸不在你的身边,你会怎么办?”
“我会放弃一切去寻找你,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
“哎,你这个傻孩子。”
之后父亲就没再说话。一段时间后,他们到家了,一切如常,小男孩去写作业,父亲去做饭,这一天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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